1月31日，夜晚，月亮如初升起。

　　市公安局交警支队高速公路二大队副大队长苏小明办公桌上的日历，即将被撕去一页。他将茶杯中的水倒满，理了理身上藏蓝色警服的领口，套上荧光黄背心衣，开始道路巡逻，这是他从警39年来形成的习惯。唯一不同的是，此时距离1月结束还剩4个小时，他也即将迎来退休。

　　上车巡逻，熟悉的道路映入苏小明的眼帘，10年一如往常。自1984年进入我市公安系统工作、2013年调至高速工作岗位后，沈海高速公路阳江段奕垌到新墟茂名交界路段是他负责的区域。单向70多公里路程，来回140多公里，巡逻一次至少要2个半小时。

　　巡逻警车驶经阳江服务区，“道路通行顺畅，没有拥堵。”苏小明拿起对讲机汇报现场情况。“8年前，就是这个入口，我一干就是20个小时。”苏小明指着服务区回忆，当年沈海高速公路作为广东西翼的交通大动脉只有双向4车道，每到节假日，排队进入阳江服务区的车辆一直延伸到阳江收费站入口处。指挥、疏导、处理交通事故……苏小明在车流中来回走动，恨不能长出8条腿。

　　每到下半夜，因赶路疲劳，许多司机在遇到拥堵路况时干脆停车沉沉睡去。“警笛声都吵不醒。”苏小明没办法，在疏导完交通后，顶着寒风徒步敲窗叫醒司机，一走就是七八公里，一敲就是一两个小时，有时手指都冻僵敲出了伤。

　　“明明他身体也有些病痛，但他比年轻人还能跑能站，一个人干的活比一些年轻同志的都多。”经常与苏小明搭档巡逻的同事感叹道。

　　如今，沈海高速公路从双向4车道扩建为双向8车道后，车辆“排长龙”等大面积拥堵现象大有改善，而苏小明对拥堵警情依然留有“快”的意识。“出警效率快1分钟，群众回家的时间就可缩短1分钟。”他说，为了这1分钟，巡逻路上每时每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，在警车引擎盖上吃饭是常有的事。

　　当巡逻警车拐进阳江西立交处时，苏小明习惯性地把头靠近车窗向外仔细察看。2021年4月3日晚，有一名群众就在此地报警求助，由于车速太快，一个急刹车，他的孩子不小心把头磕破了。苏小明带队赶到现场一看，孩子头部仍在滴血，怎么也止不住，而当时正值清明假期车流高峰期间，车子“堵”在高速公路上动弹不得。

　　“救人要紧！”苏小明当机立断，让群众抱着孩子坐上警车，并指挥协调安排救护车在就近出口处等候。一路上，苏小明一边开启警灯、拉响警笛，一边不停喊话指挥前方车辆注意让行，仅用半个小时就将伤者送到医护人员手中及时救治。

　　高速公路上，类似徒手推抛锚的车子、帮忙换轮胎、救助受伤群众等事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。“司机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，遇到困难了，最先依靠的就是高速公路执勤民警。”苏小明总说，无论事大事小，只要把群众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尽心处理就好。

　　“这是新装的防疲劳驾驶警示灯。”“这段路容易山体滑坡，恶劣天气要时刻注意。”……一路上，苏小明对道路现状“如数家珍”。一条路，跑了10年，他像熟悉自己手掌纹路一样熟悉道路的主动脉和支路，甚至每个公路里程桩的编号和位置都能脱口而出。

　　当晚的巡逻格外顺利，警车驶至沈海高速公路阳江收费站时，苏小明的同事们正在设卡查车。“后排系好安全带，不要疲劳驾驶。”“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苏小明叮嘱着每一位即将驶入高速公路的司机，这也是他交警生涯中说得最多的两句话。

　　时针走过12时，在日历上已是崭新的一天。苏小明面向年轻的同事们郑重地敬了个礼，眼眶湿润。39年，时光如梭，一如车窗外高速公路上的车水马龙。